“外科风云”口碑欠佳 拍部合格的国产医疗剧有多难

《外科风云》剧照

　　开播一周，豆瓣评分从6.4分缓慢爬升至7分，电视收视率平均维持在0.7%上下。面对电视剧《外科风云》的表现，导演李雪显然并不满意。

　　毕竟，这位导演此前曾操刀的作品，包括《北平无战事》《伪装者》《琅琊榜》等国产剧“爆款”，而他所在的制作团队“正午阳光”，也在《琅琊榜》《伪装者》《欢乐颂》等一众剧集的加持下，成为国剧的“门脸担当”和“良心代表”。《外科风云》是这个团队在医疗专业剧的一次试水，而稍显不力的开局，似乎也印证了这块骨头的难啃。

　　坦然面对各种专业性质疑

　　违反无菌原则，手术室内徒手抓手术衣；急诊护士在科室内奔跑；外科大夫穿着高跟鞋在医院里走来走去……

　　几天前，“正午阳光”即对此做出道歉声明。“出了问题我们当然要承认，陈道明不是说过吗，谁让你干这行呢？我们选择了医疗剧这个类型，自然就要面对大家在专业方面的质疑。”处在舆论的漩涡中心，李雪依然保持着既往的淡定。他承认由于拍摄中过多注重镜头的好看和画面的美感，有时候就忽略了剧中医疗顾问的前期指导，以至于出现了一些专业瑕疵。“但据此就认为这部剧在专业问题上放水、不认真，我觉得还是有点以偏概全了。”

　　该剧医疗顾问、北京大学国际医院胸外科医生韩志义也希望观众和同行们不要过于苛责，“隔行如隔山，对于大多数医生来说，我们经过常年的训练，手术动作如何进行，手术过程的眼神是怎样的，这些对医生来说都是驾轻就熟、融入血液的。但演员们是外行，他们在表演时还要注意动作和台词，不可能做得尽善尽美。”

　　想重复就马上拍《伪装者2》了

　　这不是医院版《琅琊榜》吗？庄恕对应梅长苏，陆晨曦对应靖王，而副院长杨帆可以对应宁国侯谢玉，甚至还是同一个演员刘奕君所饰演。

　　医生庄恕背负着为母亲30年前旧案洗雪的目的来到仁合医院，遇见了当年这起冤案的受害者之女陆晨曦。在复仇的过程中，庄恕还要面对医院院长与副院长的人事斗争。这个剧情让不少观众觉得眼熟。

　　不过李雪表示，拍摄《外科风云》是因为团队想挑战医疗剧这一题材，并非简单地重复自己，“如果只是想重复和赚钱，我可以马上拍《伪装者2》了。”曾就读于中央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的副导演赵烁则介绍，“故事采用复仇主题，这是戏剧创作中的经典主题，天然具有极强的戏剧冲突，更能吸引观众。”

　　随着剧情的推进，庄恕和陆晨曦的感情线开始逐步加码，而一个个医学案例也快速在剧中出现，看上去《外科风云》并非一部单纯的医疗剧。对于观众类似的疑问，李雪称，他原本就是想拍一部强情节的医疗剧，“剧中不管是复仇线、感情线，还是医疗线，最终都是服务于医疗主题的。”李雪表示，相对于完整还原医生工作的“纯医疗”拍法，《外科风云》希望将时代对于医疗行业和医生群体的理解融入剧情中，“所有的戏都是有功能性的。”

　　拍医疗剧成本远比想象的大

　　医疗剧是国外的成熟类型，《白色巨塔》《实习医生格蕾》等都曾被打高分。而国产医疗剧的发展似乎并不顺利，年产量几乎停留在个位数，能得到普遍认可的剧集更是凤毛麟角。

　　“决定拍摄这个题材，还是希望挑战一下。”对李雪来说，虽然一开始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做起来，还是发现困难重重。仅以剧本为例，医生出身的编剧朱朱已经写过两部医疗剧，但到开拍时间临近时，李雪认为剧本还有不足，就又延期一个月对剧本进行修订。

　　拍摄医疗剧，医院配合也至关重要。李雪透露，此次拍摄地北京大学国际医院已经给了相当大的配合力度，但剧组第一准则还是不要影响正常的医院秩序。“有观众质问我们为什么没有去协和医院或者北医三院实景拍摄，剧中空荡荡的医院环境显然与现实不符。”李雪很无奈，如果真的在这类医院拍摄，不光是人头攒动的环境不适合，也容易影响医院的正常运转。

　　而剧中涉及的手术室场景，也并非随时可以进入。“所有手术室的拍摄我们只拿到10天时间，其中9天只能在手术室里拍，大门不能打开。”李雪说，后来经过与医院沟通协调，医院给了一天时间可以打开手术室大门，“但只能从早晨开到下午两点，我们需要在不足7个小时里，拍摄剧中所有需要手术室门打开和走廊的镜头。”

　　就连进入手术室的人数也有严格限制。“我们不得不让服装师和化装师兼职饰演医生、护士。剧中出现的体外循环机价值十余万，借来的开胸锯要求不能沾血，胸腔镜的使用时间也只有4个小时。”李雪说，尽管《外科风云》预算已经算是不错了，但拍摄医疗剧所需的成本还是远比想象的大，这也是很多观众期待的专业镜头无法实现的原因之一。像《实习医生格蕾》等美剧在搭建的实景里拍摄，是国产剧可望而不可即的。

　　“我们当然在乎观众的评价，但也希望观众和业界能多些耐心。”李雪不无感慨地说，面对目前的质疑，他还是以平和的态度自处，“更多剧情的伏笔埋在了后续的剧情里，观众们慢慢看吧。把剧拍好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我们的专业水准和认真态度一直没变。”